「阿朔!」我惊道:「你在干什——」
下一刻。
我看见他「哇」地吐出一堆绿绿湿湿的草渣。
在我的掌心抚平了。
原来是在上药。
我一言难尽地闭了闭眼,想要抽回我的手。
「伤……」
阿朔执着地看着我,「会死。」
他埋首,接着吭哧吭哧上药。
我生无可恋地想。
在狼群里长大的孩子,果然会袭承狼的习性……
上辈子,殿下到底是怎么把他教成那个小古板性子的啊?
夜里,我又发起了高热。
反反复复,梦见从前的殿下。
苍白的。清瘦的。病骨支离。颠沛流离。
昏昏沉沉间,我又听见脚步声。
阿朔今夜急得窜来窜去。
最后还是一步一回头地找草去了。
想必,是他回来了。
我睁眼。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。
不然,我怎么会看见小殿下。
他满脸担忧地看着我,丝毫不是方才苍白病弱的模样。
头发上沾了草叶,有些疲惫。
却红衣灼灼,怎么也遮不住年少鲜活。
曾经春风楼的老鸨也爱给凤翎穿红衣。
轻纱似的,浮华又颓靡。
只是粗制滥造,蹭得皮肤上都是过敏的血点。
我的眼泪忽然就掉下来了。
是这样的。
小殿下就该是眼前这个模样。
小殿下就该穿这样华贵柔软的红衣。
见我流泪,面前的小殿下有几分慌张。
「阿苓!」
他无措地替我擦眼泪。
我想,苍天垂怜,这个梦太真了。
「小殿下。」
我轻声道:「我可以……抱你一下么?」
话一出口,我就自嘲地笑了笑。
果然在梦中,我才敢提这么逾矩的要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