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,所有的光源只剩下了街道上的烛火路灯。
姜怀忆感觉自己被这一股大力拽的毫无还手之力,全然没有看清的主人,正准备剧烈的挣扎起来。
却听到身後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:“别动!是我!”
是沈问丝,她的声音很轻,如果不是周围,实在是太安静,姜怀忆恐怕根本就听不到。
她立刻安静了下来,身後的人原本紧紧地抱着她,此刻见她不再挣扎,也逐渐放松了手上的力道。
两人贴的极近,气息几乎都交缠在了一起,姜怀忆能听见身後的人粗重的喘息声。
像是刚刚经历了什麽剧烈运动,或是极具惊恐的事情,但是按照经验来说,她更偏向前者。
姜怀忆想要说些什麽,但是身後的人依旧没有把手从她的脸上拿开,感受到她张嘴,立马又紧张的将她的嘴捂了起来。
她不再张口,两人就这麽安静的窝在墙角的草堆後面。
由于刚刚拉得太急,姜怀忆此刻完完全全的坐在了她的腿上,她有些别扭的动了动,想要换个姿。
对方搂着她的手却瞬间收紧,又将她箍的动弹不得。
姜怀忆只好彻底的老实了下来,一双眼睛看着外面,观察着四周有什麽异常。
很快,她就感受到,迎面有一阵阴风袭来,让她的四肢百骸如坠冰窟。
如果不是身後的人还是暖融融的,她都怀疑自己走进了寒冬腊月的冰窖里面。
她听到远处像是有木头敲击在地上发出的清脆响声,正缓缓地朝这边而来。
街上的人依旧熙熙攘攘,像是全然没有听到这个声。
姜怀忆被身後的人禁锢的动弹不得,只能用眼角的馀光去看声音所在的位置。
很快,她就知道了发出那些声音的是什麽东西,她看到了一群穿着寿衣纸人擡着几顶高高的红色轿子,飞快地往这里走来。
纸人的脸色惨白,嘴唇却十分的嫣红,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,像是感受不到肩上的重量,与其说是走过来,不如说是飘着过来。
轿子上面是几个撑着红色的油纸伞,穿着蓑衣看不清面容的人。
黑色的蓑衣几乎将整个轿子的底座都遮盖的起来。
那轿子下面是一根长长的竹节,此刻正“噔噔噔”的朝着这边飞快地走来,竹节敲击地面的声音密集之後,听起来更像是马蹄在地面上踩踏。
纸人的动作十分的一致,像是全部都设计好了一,每一个动作都没有什麽多馀的幅度看起来十分的诡异。
姜怀忆的脑海中回忆起了小时候经常看的皮影戏,那些没有灵魂的傀儡,所有的动作也是经由背後主手操控的。
他们从雾气中来,可是姜怀忆的视线却好像不受雾气的影响,能直接的看见所有的东西。
她甚至看到了,雾气中有一个和她打扮类似的男人,正好撞上了这一行奇怪的纸人。
他先是在空气中嗅闻了几下,然後一步步地朝纸人所在的地方走去。
像是全然没有看到面前那诡异的场景,擡轿的只人微笑的弧度逐渐放。
只见前头的两个纸人微微的弯着腰,以一个奇怪的姿势将轿子往前倾斜了45度。
饺子上面带着蓑衣的人,整个头都凑到了男人的面前。
姜怀忆这才又看见了不寻常之处,只见他的头竟有普通人头的四五倍之大。
还在寻觅味道的男人,丝毫不知道危险已近在咫尺,缓缓地将自己的头送到了轿子上那人的头下。
姜怀忆看见那蓑衣张开了一张黑漆漆的嘴,一口将男人的头咬了下来。
对方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发出一点声音,脖子处的血顿时飙了出来,溅起两三米高的小血柱,直挺挺的倒了下去,再也没有任何一丝生机。
姜怀忆下意识有动作,身後那股大力就死死的钳制住了自己,没有大幅度的动作。
面前的纸人“哒哒”的过了,全然没有注意到她们这边。
等到那些东西都走远了,沈问丝才彻底放开了她。
姜怀忆好不容易红润回来的脸色,在这一刻又变得苍白了起来。
她看着外面被血浸透的土地,就着沈问丝伸过来的手,大口的喘着气,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。
细绢纸从刚刚挣扎的袖子里面被沈问丝拽了出来,此刻上面的话又多了两句。
“救下活人,回到阳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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