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想岔了,我可不是他的随从,”安室透头也不回,黑猫看不见他的表情,却能听出他语气里的愉悦,“我是他的恋人。”
“哦哟?”金灿灿的眼瞳一亮,黑猫按捺不住好奇的天性,抻着脖子看过去,“展开说说,我想听贵公子和小随从的爱情故事,最好来点刺激的丶市井里不让公开卖的内容!”
安室透笑了一声,还没来得及回答,琴酒的无情铁手就拧住了黑猫直愣愣竖起的耳朵。
“我现在就可以给你来点刺激内容,比如就地取材做猫肉火锅。”
“诶诶诶!耳朵要掉了!要掉了!”
黑猫四爪齐上,好不容易扒拉开琴酒的手,失落又不甘地哼一声,表示结束这个话题。
但很快它就发现了一件更有趣的事。
“咦?你说话不文绉绉了?不咬文嚼字显摆自己的贵族气度了?”
琴酒屈指弹掉黑猫伸过来的爪子:“跟你这种水平的妖怪说话,普通措辞就够用了。”
黑猫皱皱鼻子,阴阳怪气地道:“那要是换酒吞童子茨木童子那样的妖王过来,你是不是要提前三天焚香沐浴斋戒,顺便写一篇三千字平仄韵脚得体合宜的骈文念给他们听?臭显摆就臭显摆,还搁这装模作样呢!”
琴酒皮笑肉不笑地回道:“你如果愿意主动跳进锅里,我也可以给你写一篇三千字平仄韵脚得体合宜的悼文,在猫肉火锅前声情并茂地念三遍再烧给你。”
“……你真的是源赖光吗?我怎麽瞅着对面山头的狼妖比你还讲文明懂礼仪呢?”
“真是抱歉,我今天之所以这麽不讲文明不懂礼仪,可能是因为你的存在让我窒息,而窒息导致脑部供氧不足,因此间接造成的吧。”
“照你这麽说,锅是我的?”
“这句话是我见到你以来你说的第一句拟人的话。”
“本大爷这暴脾气我&#=+#*&@&#……”
《素质二十八连》。
《霓虹脏话荟萃》。
都是市井上不让公开卖的内容。
而琴酒的回应也很简单,把它脸朝下按到地上摩擦了两下,当即让它的发言从国骂集锦变成了妙语连珠。
以核为贵。
安室透一边开路,一边听着身後杠上开花般的双口相声,嘴角就没放下去过。
以前没发现琴酒这麽能杠,也可能是因为他身边没有能打的对手,只有偶尔被戳中雷点的时候才会短暂地语出t惊人——那算单口相声。
单口相声虽好,没有捧哏的总是少点趣味,今天可算补上空缺了。
安室透此时的想法大致是:撕得好,撕得再响些。jpg
在吵架人和乐子人无形的拉扯中,黑猫说的地方到了。
那是一片沼泽。
沤烂的枯枝败叶腐化成泥,掩盖在潮湿的雾气下,犹如一团破败脏污的抹布,隔着十几二十米也能从物理和生理两方面给予阳间生物双重打击。
俗话说人的五感是互通的,这沼泽鼻子闻着臭烘烘的,眼睛自然也辣得慌,视觉上更是直逼不可名状那个境界,简直就是精神污染。
琴酒被熏得差点原地升天,而嗅觉更为敏锐的黑猫更是几乎当场去世。一人一猫摒弃前嫌,紧紧地拥抱在一起,试图用对方身上的气味冲淡空气中浓郁得宛如实质的臭味。
还是安室透靠点谱,从怀里摸出几条手帕暂时充当口罩,勉强隔绝了一点味道。
“你说的能助鬼切生出刀灵的地方就在这里?”琴酒指着前方的沼泽问道。
黑猫痛苦地点头:“有一说一,鬼切本来就具有灵性,如果它在这种地方待上三天还不化灵,那你就可以考虑换一把刀当源氏重器了。”
琴酒本来对它的这番话存疑,他觉得鬼切即使有灵,在这儿待上三天也得散灵自尽。
然而安室透明白了黑猫的意思,握住他的手,露出与黑猫一模一样的痛苦表情:“确实。我要是鬼切,第一天就会抱着不是它死就是我亡的心态选择化灵然後逃离这里,离开之前还要开三轮大招犁地,狠狠地一雪前耻!”
琴酒:啊这……
他们现在是在梦或者幻境里,但经历的事大概率是曾经真正发生过的,那也就是说,鬼切的刀灵很有可能……
#源赖光,狼焱#
“好吧。”
人家主仆你情我愿天生一对,琴酒也不想当那个坏人“姻缘”的丑八怪,一咬牙一横心,把鬼切扔进了沼泽里。
“鬼切,记住,三天後,不是你死,就是这片沼泽亡!”
琴酒扔完拉起安室透拔腿就跑,边跑还边不忘头也不回地提醒道:“回来之前记得先把自己洗干净——”
鬼切:??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