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至于为什麽不是所有时间……毕竟普通人的生活不会只有爱情,命运的缝隙总是需要杂七杂八的琐事填满。”
——除了被琐事占用的部分,馀下的时间都属于你。
琴酒擡眼看向他:“你很会说话。”
安室透笑容不减:“我语文成绩不错,大学时是辩论队一辩。”
“好吧,我被你说服了,至少你没有用‘我是为你考虑’这种废话绑架我。在不影响工作和生活的情况下,有个假期限定款恋人……听起来确实不错。”
琴酒第一次主动向他伸出手,将这个拥抱补充完整。
……
任务完成之後,安室透没有立刻离开,而是留下多陪了琴酒几天。
与之相对的,琴酒也暂时放下一部分不着急完成的事务,用之前的勤劳攒下的空闲时间,带着他在岛上逛了一圈。
去海边看日出,在街头找未来的艺术家画像,品尝西西里岛的特色食物,偶尔遇到某些家族派出搞事的虫豸,还能逗逗他们打发时间,
也会在篝火旁闲聊,在落日馀晖中拥吻。
没有多少感情经历的琴酒也不知道他与安室透算不算正常的恋爱,但几天体验下来,感觉倒也不坏。
至少以後的年假没必要攒了,假期这种东西越攒越亏得慌。
到了分别这天,安室透没有选择坐飞机,而是效仿琴酒来时那样乘坐渡轮离开。
“我回去了,好好照顾自己。”
安室透摸了摸琴酒的头发,一束柔软的丶月光般的高马尾,那是他早上帮着扎的。
——道别不需要过多的温情脉脉。
琴酒点点头,正犹豫着要不要回一句“一路顺风”,就见安室透贴上来,在他唇上印下一个温热的丶带着咖啡香味的吻。
几只海鸥掠过翻涌的白浪,安室透站在船头,倚着护栏用力向琴酒挥手。
海风吹散了他的声音,琴酒听不清他说什麽,倒是从他强装的笑容里明白了不舍的含义。
“……一路顺风。”
琴酒目送渡轮远远离去,直至变成自己视野中的一个黑点,才轻声说道。
——道别也不必非要当面说出口。
安室透这一走,相当于两人的生活再度走上两条不相交的轨道。
琴酒在西西里岛为十代目的宏图伟业搬砖,安室透在霓虹为组织不存在的宏图伟业假装搬砖。
人与人的体质果真是不能一概而论的,琴酒从安室透时不时发来的邮件里可以清晰感受到,自己的工作可比他快乐多了。
安室透:你说的对,组织很多非卧底成员都是虫豸,跟他们在一起根本没办法好好工作。
新邮件如是说道。
琴酒隔了一个星期才查看堆积邮件,看见这封後忍不住露出幸灾乐祸的笑。
琴酒:我加入组织前有历史悠久的低血压,现在已经好得差不多了。如果你血压正常,记得逢年过节趁打折的时候多购入一些降压药。
大约是正好在看邮箱,安室透秒回:谢谢提醒,不仅降压药,我连速效救心丸都备上了。我现在正在去找贝尔摩德提议加工资的路上,听伏特加说这事儿你有经验,给点建议?
加工资啊?
琴酒摩挲着下巴,虽然知道他是在开玩笑,但还是不可避免地回忆起自己刚加入组织,带人出外勤的日子。
那会儿组织里的内鬼还不多,然而成员的素质依旧良莠不齐,很多人在他看来就是不干这行要饭都可能饿死的水平,短短一年就把他整得t差点三高。
为了弥补自己精神和身体上的双重损伤,琴酒曾正儿八经给BOSS打过报告,写过申请,要求组织在选拔人才时提高筛选门槛,不然就给他加工资。
BOSS看了大喜,然後果断给他加了工资,顺带多发六个月的年终奖。
想到这里,琴酒勾了勾唇角,终于在晦暗冷寂的记忆里找出一点与组织相关的亮色。
他将自己加工资的经历艺术加工後发给安室透,然後琢磨起要不要也给纲吉写份申请,给手底下那群快要卷死的孩子们加工资。
不加工资,多发几个月奖金也好啊。
另一边,娃娃脸刚从外勤部吵完架回来,看到自家上司正摸鱼摸得堂皇正大,有些疑惑于他的懈怠,忍不住问:“琴酒先生,您在做什麽?”
琴酒不假思索地回答道:“在思考如何写给你们加工资要奖金的申请。”
娃娃脸肃然起敬:“您慢慢想,我绝不打扰,也不会让别人打扰您!”
说完一溜烟跑出去,满怀感激地干活儿去了。